趙田芳只知道呂頤蓮不小心落水小產,卻不知道呂頤蓮差點丟了性命,甚至無法再孕育子嗣也是因爲那個下三濫使的奸計。
氣得她直拍自己的大腿,“你怎麼不早說!”
她一直都被蒙在鼓裏,還想着哪家老爺不抬個小妾,一個爲老爺繁衍子嗣的玩意,姑娘也不用過於重視。
沒想到蘇修崢不僅是個白眼狼,還是寵妾滅妻的玩意!
難怪這幾年姑娘一直都沒有懷上子嗣,她之前暗戳戳的在想是不是與蘇修崢同房時間過少。
也還在想着,不如唆使着姑娘跟姑爺和離,到時候憑着姑娘的美貌找個門檻低一些的也不成問題。
“夫人不讓說。”紅袖也覺得有些憋屈,“夫人說了,事情已經過去了,沒必要讓你們再心裏難受一回。”
說了又能怎麼樣?誰還能給姑娘討回‘公道’?
不過就是平白多增加傷心難過的人而已。
紅袖心裏很明白呂頤蓮這麼做的道理,現在再回頭看看,太子殿下屬實是幫助姑娘甚多。
就是他個人癖好,讓她有些擔憂自家姑娘會出問題。
“你實話告訴我,那個貴人到底有多貴!”
趙田芳還想着呂頤蓮能不能跟蘇修崢和離,直接攀上貴人。
這樣總比被人抓住之後,一條白綾了卻殘生好多了!
紅袖沒有明說,只是用食指指了指上面,直接讓趙田芳倒吸了一口氣。
她就說呂家也算不上多麼出名,怎麼就能拿到皇商的一個名額,大少爺怎麼就那麼輕而易舉的進入鹿鳴學院!
“要......呸呸呸。”
趙田芳原本想說要死了,在死字還沒有出口的時候,就呸了幾下,正月裏不興說不吉利的話。
“姑娘怎麼就想不開招惹上這麼貴的貴人啊!”
何止那一位,最近幾個月還招惹了另外一位,要不怎麼能惹那位這麼生氣。
好在紅袖沒有透露這個信息,這才沒有讓趙田芳擔驚受怕更上一層次。
“不是姑娘招惹的,是那位在花燈節偶遇,對夫人一見鍾情,後聽聞蘇府後宅鬧出笑話,心生憐憫。”
“這才跟夫人有了首尾,順理成章的護着夫人安平。”
這也是紅袖後來打聽出來的。
趙田芳咬咬牙,蘇修崢這個混蛋玩意,要不是他寵妾滅妻,姑娘又怎麼會被人鑽了空子?
“昨個兒是惹貴人生氣了?”
趙田芳想到京城的這些貴人,喜怒哀樂都是一瞬間的,自己家的姑娘被人當成竊玉的存在,又怎麼能得到最基本的尊重呢?
紅袖沉默了下來,昨天姑娘那副差點醒不過來的模樣,也算是貴人對姑娘的懲罰了。
好在昨天貴人那番話,也算是翻篇了,只求姑娘日後行事多加小心一些。
趙田芳開始抹抹眼淚,她算是看明白了,芳姨娘是貴人送進來幫姑娘穩定後宅的,順便監視着姑娘。
難怪自己過來之後,就沒有瞧見過蘇修崢宿在姑娘的房中。
“姑娘就這麼過下去?”
這要是被人抓到可怎麼辦?
給人當外室都比現在情形強太多。
“貴人說了,日後可保姑娘一生無憂。”紅袖說完前一句,擔心趙田芳不信,又加了後面一句,“不管這份寵愛是否存在。”
前提條件是太子殿下能坐上那寶座!
這一句大逆不道的話,紅袖只敢在心裏默默的說出來。
趙田芳自從聽了紅袖說的話,一整天都感覺不得意,她知道姑娘跟紅袖瞞了她一個小秘密,可是沒想到這個小秘密可是捅破天的禍事啊!
還不如不知道,等大禍臨頭的時候就那麼無知的死去。
寢膳的時候,呂頤蓮聽到回來匯報的小廝說蘇修崢與同僚在柳翠樓,無力的閉上了眼睛。
她早就對這個人失望至極,可是家中哪有那麼多的錢財讓他花天酒地!
娘家孝敬過來的錢財,眼看着就要被這個混蛋玩意給敗光了,今天聽到他的話,呂頤蓮才氣的將掌家的權交了出去,讓這個混蛋玩意看看家裏還有多少銀錢夠他敗的!
蘇修崢若是什麼實權官員,這下面孝敬的錢也不會少,可是他是一個‘兩袖清風’的言官,素日裏別人不躲着他就已經算是好事,哪還有孝敬一詞的說法。
紅袖看看奶娘的心不在焉,又看看氣得連寢膳都沒用幾口的呂頤蓮,只能先安慰夫人。
“夫人,沒必要爲這個白眼狼生氣,想想呂家,想想大少爺,您也要保重身體啊!”
紅袖知道呂家跟蘇知煥是呂頤蓮的軟肋,爲了這兩者,她就算有天大的氣,都能自己平復下去。
“安平長公主昨日派人送來初八的賞梅宴會請帖,今日晌午芳姨娘就就幫您接下了。”
呂頤蓮剛想開口說,芳姨娘怎麼擅自做主,隨後就想到,這其中自然有李釋譽的手筆。
“夫人,剛好參加賞梅宴會散散心。”
紅袖想着夫人來京城之後,都沒有好好的參加過幾場宴會,這來京城之後不是被逼着納妾,就是小產,好不容易養好了身體,還又被太子殿下算計着。
後來呂頤蓮知道太子殿下是花燈節看上她,再有什麼節日,基本上都足不出戶,就算出門也都是珍珠裝飾的椎帽遮擋自己的容顏。
呂頤蓮深深的嘆了口氣,想着蘇府賬面上的錢。
這兩三年她基本上很少出府,衣物佩飾也都是舊款老式的,除了赴李釋譽的約,好在男人不是很在意女人身上的這些佩飾。
這要是去安平長公主的賞梅宴會,沒有新時的佩飾,連衣服的料子都是老舊的,估計會被那些夫人說閒話吧?
紅袖猜到了呂頤蓮會想什麼,連忙去了外間,將一個精美的包裹拿了進來。
“這是芳姨娘拿着對牌離開之後,派人送過來的,說是呂家從餘杭那邊得到的新款,特地快馬加鞭的給夫人送過來的。”
話是這麼說的,可是到底是不是呂家送過來的,紅袖跟趙田芳都抱着質疑的態度。
裏面衣服的布料,她們倆都沒有見識過,也不是她們熟知的餘杭那邊的錦緞。
至於放在荷包之中的花鈿步搖之類,明顯是爲了方便放在包裹裏一起遞過來,才沒有放在專門的妝匣子裏。
呂頤蓮翻看了一下紅袖拿過來的包裹裏的衣服與新的頭面,撇撇嘴。
“感覺要是穿戴上這些,真的成爲‘夫人’了。”
樣式都很不錯,就是料子的顏色過於沉穩了,很像老夫人老太君使用的布料,一點都沒有亮麗的顏色。
“這不是剛好嗎!”
紅袖將衣服放在呂頤蓮的面前比劃了一下,覺得還是自家姑娘的顏色撐得起這一套‘穩重’的服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