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天時間,一晃而過。
威遠鏢局在李長風的帶領下,表面上恢復了正常運轉。急送業務如火如荼,每天都有十幾單,而且好評率極高。鏢局的收入雖然不如以前,但也足夠維持開銷,甚至略有盈餘。
但暗地裏,一股暗流正在北涼城悄然涌動。
長風鏢局和沈萬金沒有再次發難,仿佛真的放棄了吞並威遠鏢局的打算。但李長風知道,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陳四海和趙鐵山按照李長風的吩咐,夜練鏢師。在周大山的指點下,鏢師們的實力都有了明顯提升。尤其是那十二名青衣鏢頭,有三人都觸摸到了暗勁的門檻,只差一個契機就能突破。
李長風自己的進步更是驚人。在周大山的指導和系統的輔助下,他將明勁後期的境界徹底鞏固,青蓮劍訣前九式也練到了小成境界。雖然灌頂導致的基損傷無法完全彌補,但至少在明勁這個境界,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巔峰。
更重要的是,通過大量完成鏢務,他積攢了800點貢獻值。這筆“財富”被他小心地存着,準備在關鍵時刻使用。
這天清晨,李長風正在院中練劍,周大山突然走了進來。
“少鏢頭,有消息了。”
李長風收劍,擦了擦汗:“什麼消息?”
“關於黑蓮教的。”周大山壓低聲音,“我通過以前的渠道查到,黑蓮教的總壇可能就在北涼城西北二百裏的‘黑風山’。”
黑風山?李長風皺眉。那是個險惡之地,常年瘴氣彌漫,毒蟲遍地,連采藥人都不敢深入。
“消息可靠嗎?”
“七成把握。”周大山道,“而且,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消息——黑蓮教教主,可能是一位大宗師!”
大宗師!李長風心中一凜。那可是比武神低一個境界的絕頂高手,整個北境恐怕也找不出幾位。如果黑蓮教教主真是大宗師,那他們的圖謀就太大了。
“另外,”周大山繼續道,“我還查到,知府王大人手中的那把鑰匙,很可能就在他弟弟王武手裏。王武是個武癡,癡迷於收藏各種奇珍異寶,那把鑰匙被他當作古董收藏着。”
“王武……”李長風想起陳四海之前的調查,“這個人實力如何?”
“深不可測。”周大山神色凝重,“有人說他是先天,有人說他是宗師,甚至有人說他是大宗師。但可以肯定的是,他至少是宗師級高手。”
又是一個宗師。李長風苦笑。現在的威遠鏢局,連個正經的宗師都沒有——周大山雖然曾經是宗師,但隱居三十年,實力有所下降,而且不能輕易暴露身份。
“比武招親還有多久?”
“二十天。”周大山道,“少鏢頭,你真的要去?以你現在的實力,想在比武招親中獲勝,幾乎不可能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李長風點頭,“但我必須去。那把鑰匙太重要了,不能落入黑蓮教手中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周老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李長風道,“對了,您說的那個王武,有什麼愛好嗎?”
“武學。”周大山毫不猶豫,“此人癡迷武學,尤其喜歡收集各種秘籍。據說他府中有個‘藏武閣’,收藏了上千本武功秘籍,從黃階到玄階都有,甚至可能還有地階的殘篇。”
武學秘籍?李長風心中一動。或許,這是個突破口。
正說着,林軒匆匆跑來:“少爺,有人求見。”
“誰?”
“說是城南蘇家的管家,要見您。”
蘇家?李長風想起那個被自己護送回家的蘇婉。難道是她?
“請他到客廳。”
來到客廳,一個五十多歲、管家模樣的人已經等在那裏。見李長風進來,連忙起身行禮:“李少鏢頭,老奴蘇福,奉我家小姐之命,前來送請柬。”
他取出一張精致的請柬,雙手奉上。
李長風接過,打開一看,上面寫着:
“誠邀李少鏢頭,於明午時,赴‘聽雨軒’一聚,以謝當相救之恩。蘇婉敬上。”
聽雨軒是城中有名的茶樓,環境清雅,是文人雅士聚會之所。
“蘇小姐太客氣了。”李長風道,“不過是舉手之勞,何足掛齒。”
“對少鏢頭是舉手之勞,對我家小姐卻是救命之恩。”蘇福恭敬道,“還請少鏢頭務必賞光。另外,我家老爺也想見見少鏢頭,有些事情想與少鏢頭商議。”
蘇老爺?蘇婉的父親蘇文遠,是北涼城最大的布莊老板,生意做得很大,據說和官府關系也不錯。
“好,請轉告蘇小姐,李某明準時赴約。”
送走蘇福,李長風陷入沉思。蘇家突然邀請,恐怕不只是道謝那麼簡單。
周大山走過來,看了看請柬:“蘇文遠這個人,我有些了解。爲人正派,做生意講信譽,在商界口碑很好。而且他和知府王大人是同窗,關系匪淺。”
“哦?”李長風眼睛一亮。如果蘇文遠真的和知府關系好,那或許可以通過他,接觸到王武。
“少鏢頭要去?”
“去,當然要去。”李長風道,“多一個朋友,總比多一個敵人好。而且,蘇家在北涼城的影響力不小,如果能和他們,對鏢局也有好處。”
周大山點頭:“也好。不過要小心,沈萬金和柳雲飛可能會暗中搗亂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第二天午時,李長風準時來到聽雨軒。
這是一座臨湖而建的三層木樓,飛檐翹角,古色古香。樓內裝飾雅致,牆上掛着名家字畫,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茶香。
夥計引着李長風上了三樓,來到一個臨湖的雅間。
推開門,裏面坐着兩個人:蘇婉,還有一個四十多歲、溫文儒雅的中年人。
蘇婉今天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衣裙,略施粉黛,比上次見面時更添了幾分嬌豔。她見李長風進來,連忙起身:“李少鏢頭,您來了。”
“蘇小姐。”李長風抱拳。
中年人也站起身,笑容和藹:“這位就是李少鏢頭?果然英雄出少年。在下蘇文遠,婉兒的父親。”
“蘇老板,久仰大名。”李長風還禮。
三人落座,夥計上來茶點後,悄然退下。
“李少鏢頭,上次多虧你出手相救,否則小女……”蘇文遠嘆了口氣,“柳雲飛那小子,越來越無法無天了。”
“蘇老板客氣了,這是李某分內之事。”李長風道。
“對你來說是分內之事,對蘇某來說卻是大恩。”蘇文遠正色道,“今請少鏢頭來,一是道謝,二是想和少鏢頭談一筆生意。”
“生意?”
“不錯。”蘇文遠道,“蘇某的布莊,每月都有大量貨物要運往各地。以前都是找長風鏢局,但柳雲飛行事越來越過分,蘇某想換一家鏢局。不知威遠鏢局,可否接下這筆生意?”
李長風心中一動。蘇家的布莊生意遍布北境,每月的貨運量極大,如果真能,對威遠鏢局來說是個巨大的機會。
但他沒有立刻答應,而是謹慎地問:“蘇老板爲何選擇威遠鏢局?以威遠鏢局現在的實力,恐怕……”
“實力是一回事,信譽是另一回事。”蘇文遠打斷他,“蘇某做生意三十年,深知信譽的重要性。威遠鏢局三十年來從未失鏢,這份信譽,比任何實力都珍貴。而且……”
他頓了頓:“而且蘇某相信,以李少鏢頭的能力,威遠鏢局重現輝煌,只是時間問題。”
李長風沉吟片刻:“蘇老板的信任,李某感激不盡。但這筆生意太大,我需要回去與鏢師們商議,才能給蘇老板答復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蘇文遠點頭,“不過,蘇某還有一個條件。”
“請講。”
“我希望由李少鏢頭親自負責蘇家的鏢務。”蘇文遠道,“當然,不是每一單都親力親爲,但重要的鏢,需要少鏢頭親自押送。”
這個條件看似合理,但李長風總覺得其中另有深意。
“蘇老板,可否告知原因?”
蘇文遠看了女兒一眼,蘇婉臉一紅,低下頭去。
“不瞞少鏢頭,”蘇文遠道,“蘇某膝下無子,只有婉兒一個女兒。將來蘇家的產業,都要交給她。但婉兒一個女孩子,在這亂世中,實在讓蘇某放心不下。所以蘇某希望,少鏢頭能多照拂婉兒。”
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——蘇文遠不只是想找鏢局,更是想爲女兒找一個靠山,或者說,一個女婿。
李長風心中了然,但面上不動聲色:“蘇小姐聰慧過人,將來定能執掌蘇家產業。李某若能盡綿薄之力,自當盡力。”
他沒有明確答應,也沒有拒絕,只是給出了一個模糊的承諾。
蘇文遠是老江湖,自然聽出了言外之意,但他也不着急,笑道:“有少鏢頭這句話,蘇某就放心了。來,喝茶。”
三人又聊了些閒話,氣氛融洽。
臨走時,蘇婉突然開口:“李少鏢頭,下個月十五的比武招親,您會參加嗎?”
李長風一愣,沒想到她會問這個。
“蘇小姐爲何有此一問?”
“我……我只是好奇。”蘇婉臉又紅了,“聽說知府大人拿出了家傳寶物作爲嫁妝,很多人都想參加。但我覺得,那些人都是爲了寶物而去,不是真心……”
她沒有說下去,但意思很明顯——她希望李長風不是爲了寶物而去。
李長風心中苦笑。他還真是爲了寶物而去,雖然不是想娶知府千金。
“李某尚未決定。”他含糊道。
蘇婉眼中閃過一絲失望,但很快掩飾過去:“那……少鏢頭慢走。”
離開聽雨軒,李長風心中復雜。蘇婉的情意,他能感覺到,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。
剛走到街口,突然一個乞丐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行行好,給點錢吧……”乞丐伸出一只髒兮兮的手。
李長風正要掏錢,突然看到乞丐的手掌上有一個特殊的印記——一朵黑色的蓮花!
黑蓮教!
他心中一凜,但面上不動聲色,掏出一塊碎銀放在乞丐手中。
乞丐接過銀子,低聲道:“今夜子時,城隍廟後殿,有人要見你。”
說完,他轉身就走,很快消失在人群中。
李長風站在原地,臉色陰沉。黑蓮教終於找上門了。
去,還是不去?
如果去,很可能是陷阱。
如果不去,可能會錯過重要情報。
權衡片刻,李長風做出了決定——去!但不是一個人去。
他回到鏢局,立刻找到周大山,將事情說了一遍。
“城隍廟後殿……”周大山皺眉,“那裏荒廢已久,確實是個見不得光的好地方。少鏢頭,你打算怎麼辦?”
“去,但要做萬全準備。”李長風道,“周老,您陪我一起去,在暗中接應。另外,讓陳鏢師帶人在外圍埋伏,一旦有變,立刻接應。”
“好。”周大山點頭,“不過少鏢頭,你要小心。黑蓮教詭計多端,這次見面,恐怕不簡單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夜幕降臨,子時將至。
城隍廟位於城西偏僻處,早已荒廢多年,平裏連乞丐都不願去那裏過夜。
李長風獨自一人,悄悄來到廟前。殘破的廟門半開,裏面漆黑一片,只有幾盞幽藍的鬼火在飄蕩——那是磷火。
他深吸一口氣,邁步走進廟門。
廟內陰森恐怖,神像早已殘缺不全,蛛網遍布。夜風吹過,破窗發出“嗚嗚”的聲響,如同鬼哭。
李長風握緊劍柄,警惕地觀察四周。
“李少鏢頭,果然守時。”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後殿傳來。
李長風循聲走去,來到後殿。殿中站着一個黑衣人,背對着他,身材高大,氣息深沉。
暗勁巔峰,甚至可能是先天。
“閣下是誰?約我來此,所爲何事?”李長風沉聲問。
黑衣人緩緩轉身。他臉上戴着惡鬼面具,只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。
“我是誰不重要。”黑衣人道,“重要的是,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。”
“我想要的東西?”
“解藥。”黑衣人取出一個小瓷瓶,“七斷魂散的解藥。沒有這個,你活不過七天。”
李長風心中一動。對方以爲他中了毒?看來劉前輩回去後,沒有說實話。
“條件呢?”他不動聲色地問。
“很簡單。”黑衣人道,“加入黑蓮教,爲教主效力。以你的天賦,將來必有一番作爲。”
“如果我不答應呢?”
“那你就只能等死了。”黑衣人冷笑,“七斷魂散,無藥可解。就算你有辦法壓制,也只是延緩死亡而已。”
李長風沉默片刻,突然笑了:“如果我說,我本沒中毒呢?”
黑衣人一愣:“不可能!劉長老的七斷魂散,從未失手過!”
“是嗎?”李長風緩緩拔出劍,“那劉長老有沒有告訴你,他在我這裏吃了虧?”
劍光一閃,青蓮劍訣第一式使出,直刺黑衣人咽喉!
黑衣人反應極快,側身躲過,同時一掌拍出。掌風陰冷,帶着刺骨的寒意。
李長風不閃不避,第二式蓮葉田田展開,劍光如蓮葉般護住全身,擋開這一掌。
兩人瞬間過了十幾招。李長風越打越心驚,對方掌法詭異,真氣陰寒,而且經驗老到,顯然是個高手。
但他也不弱。青蓮劍訣是玄階功法,雖然只練到小成,但威力遠超普通黃階武學。加上他明勁後期的修爲,竟然和對方打了個旗鼓相當。
“好劍法!”黑衣人贊道,“難怪劉長老會吃虧。李長風,你果然是個天才。可惜,天才往往活不長!”
他突然變招,掌法如狂風暴雨般襲來,每一掌都帶着陰寒真氣,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。
李長風全力應對,但漸漸落入下風。境界差距太大,對方至少是暗勁巔峰,真氣的質量和數量都遠超他。
這樣下去不行。
李長風心念電轉,突然賣了個破綻,左肩空門大開。
黑衣人果然中計,一掌拍向他左肩。
就是現在!
李長風不躲不閃,硬接這一掌,同時長劍如毒蛇般刺出,青蓮劍訣第九式——青蓮化劍!
這一劍凝聚了他全部的真氣和劍意,劍尖竟然凝聚出一朵清晰的青色蓮花虛影!
黑衣人臉色大變,想要後退,但已經晚了。劍尖刺入他的口,雖然被護體真氣擋住大半,但還是刺進去三寸!
“噗!”黑衣人吐血後退,眼中滿是驚駭。
李長風也不好受。左肩中了陰寒一掌,整條手臂都麻木了,陰寒真氣侵入經脈,讓他打了個寒顫。
但他強忍劇痛,又是一劍刺出。
黑衣人不敢戀戰,虛晃一招,轉身就逃。
“哪裏走!”李長風正要追擊,突然從暗處又沖出三個黑衣人,將他團團圍住。
中計了!對方不止一個人!
三個黑衣人都是明勁後期,雖然單打獨鬥不是李長風的對手,但三人聯手,配合默契,頓時讓他險象環生。
更糟的是,左肩的陰寒真氣開始蔓延,他的動作越來越慢。
“少鏢頭,我們來也!”
就在這時,周大山的聲音響起。他如鬼魅般出現在場中,一掌拍飛一個黑衣人,又一腳踢飛另一個。
第三個黑衣人見勢不妙,轉身想逃,被李長風一劍刺穿後心。
三個黑衣人,瞬間兩死一傷。
周大山抓住那個受傷的黑衣人,扯下他的面巾,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,臉色蒼白。
“說,誰派你們來的?”周大山冷聲道。
黑衣人咬緊牙關,一言不發。
“不說?”周大山手指一點,點中他的痛。
黑衣人慘叫一聲,渾身抽搐,但仍然不肯開口。
李長風走過來,蹲下身:“你不說我也知道,是黑蓮教,對嗎?”
黑衣人眼神閃爍。
“回去告訴你們教主,”李長風淡淡道,“威遠鏢局不是軟柿子,想吞並我們,得拿出真本事。還有,七斷魂散對我沒用,讓他別白費心思了。”
說完,他站起身:“周老,放他走吧。”
“放他走?”周大山不解。
“了他沒用,不如讓他回去傳話。”李長風道,“我要讓黑蓮教知道,威遠鏢局不好惹。”
周大山想了想,點頭:“好。”
他一腳踢在黑衣人身上:“滾!”
黑衣人如蒙大赦,連滾爬爬地逃走了。
等黑衣人走遠,周大山才看向李長風:“少鏢頭,你的傷……”
“不礙事。”李長風咬牙,“只是陰寒真氣入體,需要時間化解。”
“我來幫你。”周大山將手按在李長風背上,一股灼熱的真氣注入,與陰寒真氣對抗。
半個時辰後,陰寒真氣終於被化解。李長風臉色恢復紅潤,但左肩依然隱隱作痛。
“少鏢頭,黑蓮教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周大山擔憂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李長風點頭,“但他們暫時不會輕舉妄動。今晚這一戰,至少能讓他們忌憚一段時間。”
兩人離開城隍廟,回到鏢局。
陳四海等人已經等得焦急,見他們平安回來,都鬆了口氣。
“少鏢頭,怎麼樣?”
“沒事。”李長風簡單說了經過,“從今天起,鏢局要加強戒備,尤其是夜裏。我擔心黑蓮教會報復。”
“明白!”
回到房間,李長風盤膝坐下,開始療傷。
今晚這一戰,雖然驚險,但收獲不小。至少摸清了黑蓮教的底細——他們確實想拉攏自己,拉攏不成,就下手。
而且,那個黑衣人的武功路數,和礦山那個蒙面首領很像,應該是同一批人。
“黑蓮教,黑蓮教……”李長風喃喃自語,“你們到底想什麼?”
僅僅是爲了遺跡寶物?恐怕沒那麼簡單。
他打開系統界面,看着800點貢獻值,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計劃。
現在最要緊的是提升實力。明勁後期還不夠,至少要到暗勁,才能在比武招親中有一戰之力。
但灌頂導致的基損傷,讓他修煉速度大減,想要在一個月內突破暗勁,幾乎不可能。
除非……有特殊機緣。
“系統,有沒有辦法修復基損傷?”
【系統提示:基損傷屬於永久性損傷,無法完全修復。但可以通過以下方式緩解:】
【1. 服用天材地寶(如千年人參、萬年靈芝等)】
【2. 修煉特殊功法(如《易筋經》《洗髓經》等)】
【3. 前輩高人耗費功力爲其重塑基】
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。李長風苦笑。
看來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接下來的幾天,風平浪靜。
黑蓮教沒有再來找麻煩,沈萬金和柳雲飛也安分了許多。威遠鏢局的生意越來越好,急送業務已經擴展到周邊幾個城鎮。
李長風的傷勢也完全恢復,而且經過城隍廟一戰,他對青蓮劍訣的領悟又深了一層,已經觸摸到了大成的門檻。
這天下午,他正在院中練劍,林軒突然跑來:“少爺,周猛回來了,說有重要情報。”
“讓他到書房。”
片刻後,周猛來到書房,神色興奮:“少鏢頭,我查到了!”
“查到什麼?”
“王武的藏武閣!”周猛道,“我買通了王府的一個下人,他說王武的藏武閣裏,確實有一把黑色的鑰匙,被當作古董收藏着。而且……”
他壓低聲音:“而且王武最近在找一本劍譜,說是上古劍法,但一直沒找到。”
劍譜?李長風心中一動:“什麼劍譜?”
“不清楚,只知道王武對此非常執着,懸賞千金尋找。”
李長風沉吟片刻,突然笑了:“周猛,你立大功了。去賬房領二十兩銀子,算是獎賞。”
“謝少鏢頭!”周猛大喜。
等他離開,李長風陷入沉思。
王武在找上古劍譜……如果他沒猜錯的話,王武要找的,很可能就是青蓮劍訣!
青蓮劍尊的上古劍法,對王武這樣的武癡來說,吸引力是致命的。
或許,這是個機會。
用青蓮劍訣的部分內容,換取那把鑰匙?
但這樣做風險極大。青蓮劍訣是玄階功法,一旦泄露,會引來無數人的覬覦。而且王武爲人如何,他並不清楚。
需要更多情報。
“林軒,備馬,我要去聽雨軒。”
半個時辰後,聽雨軒。
還是那個臨湖的雅間,蘇婉已經等在那裏。
“李少鏢頭,您來了。”她起身相迎,臉上帶着欣喜。
“蘇小姐。”李長風坐下,“今天冒昧約見,是有事想請教。”
“少鏢頭請說。”
“蘇小姐可知王武王前輩?”李長風開門見山。
蘇婉一愣:“王武?知府大人的弟弟?知道一些。他經常來我家布莊買絲綢,說是喜歡柔軟的面料。少鏢頭問他做什麼?”
“我聽說王前輩癡迷武學,想找他請教一些武學上的問題。”李長風道,“不知蘇小姐可否引見?”
蘇婉猶豫了一下:“這個……王前輩脾氣古怪,不喜歡見生人。不過,他和我爹關系不錯,經常一起喝茶下棋。如果少鏢頭真想見他,我可以讓我爹幫忙引見。”
“那就麻煩蘇小姐了。”李長風拱手,“另外,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。”
“少鏢頭請講。”
“我想知道,王前輩最近在找什麼劍譜?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?”
蘇婉想了想:“這個我聽我爹提過。王前輩確實在找一本上古劍譜,說是叫什麼‘青蓮’的。具體要求我也不清楚,但聽說他對劍譜的真僞要求極高,必須是真跡,不能是仿品。”
果然!李長風心中了然。
“多謝蘇小姐。如果蘇老板能幫忙引見,李某感激不盡。”
“少鏢頭客氣了。”蘇婉臉又紅了,“我這就回去跟我爹說,有消息立刻通知少鏢頭。”
離開聽雨軒,李長風心中有了計劃。
用青蓮劍訣的部分內容,換取鑰匙,這個計劃可行。但需要精心設計,不能暴露太多。
回到鏢局,他立刻找到周大山,將計劃說了一遍。
“用劍譜換鑰匙?”周大山皺眉,“少鏢頭,這太冒險了。青蓮劍訣是玄階功法,一旦泄露……”
“我不會泄露完整的劍譜。”李長風道,“只給他前幾式,而且是經過修改的。以王武的武學造詣,應該能看出劍譜的價值,但又不至於推演出完整的功法。”
周大山沉吟:“這倒是個辦法。但王武爲人如何,我們並不了解。萬一他強取豪奪……”
“所以需要蘇文遠做中間人。”李長風道,“有蘇老板在場,王武應該會顧忌顏面。而且,我們也可以提出條件——鑰匙只是借用,用完即還。”
“借用?”
“對。”李長風點頭,“我們可以說,需要鑰匙打開一個祖傳的寶箱,裏面有先祖留下的遺物。用完就還,這樣王武應該能接受。”
周大山想了想:“這個理由倒是說得過去。但少鏢頭,你確定要這麼做?那把鑰匙對我們雖然重要,但也不值得用青蓮劍訣去換。”
“值得。”李長風堅定道,“有了鑰匙,我們就能先一步進入遺跡,拿到青蓮劍尊的傳承。到時候,完整的青蓮劍訣都是我們的,還怕泄露幾式嗎?”
周大山被說服了:“好吧。既然少鏢頭決定了,老夫支持你。不過要小心,王武不是普通人,別被他看出破綻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三天後,蘇文遠傳來消息:王武同意見面,時間定在明天下午,地點在王府。
李長風精心準備了一份“劍譜”——他將青蓮劍訣前六式做了修改,保留了精髓,但改變了真氣運行路線和一些細節。這樣既能讓王武看出劍譜的價值,又不至於泄露真正的青蓮劍訣。
第二天下午,李長風帶着劍譜,在蘇文遠的陪同下,來到王府。
王府位於城北,占地極大,高牆深院,氣勢恢宏。門口站着兩個護衛,都是明勁好手。
通報後,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引着他們來到後院。
後院比前院更加精致,亭台樓閣,小橋流水,如同園林。一個穿着寬鬆練功服的中年男子正在練劍,劍光如水,身法如風。
李長風只看了一眼,就心中震撼——此人劍法之高,遠超他的想象。每一劍都看似隨意,卻蘊含着精妙的劍意,顯然已經達到了“人劍合一”的境界。
宗師!絕對是宗師級高手!
中年男子練完一套劍法,收劍而立,看向李長風:“你就是李長風?”
聲音平和,但帶着一股無形的威壓。
“晚輩李長風,見過王前輩。”李長風恭敬行禮。
王武打量着他,眼中閃過一絲欣賞:“不錯,年紀輕輕就明勁後期,基扎實,劍意凝練,是個好苗子。蘇兄說你有上古劍譜,拿出來看看吧。”
李長風取出劍譜,雙手奉上。
王武接過,翻開看了幾頁,眼中精光一閃:“青蓮劍訣?果然是上古劍法!這劍意,這招式……精妙!”
他越看越興奮,一口氣看了十幾頁,才抬起頭:“這是殘篇?”
“是。”李長風點頭,“這是晚輩偶然所得,只有前六式。聽說王前輩在找上古劍譜,特來獻上。”
王武盯着他:“條件呢?你不會無緣無故把這麼珍貴的劍譜送給我吧?”
“晚輩想向王前輩借一樣東西。”李長風道,“一把黑色的鑰匙,據說在王前輩的藏武閣中。”
王武眉頭一皺:“鑰匙?什麼鑰匙?”
“是一把祖傳的鑰匙。”李長風早已想好說辭,“先祖留下一個寶箱,需要三把鑰匙才能打開。晚輩已經找到兩把,第三把聽說在王前輩這裏,所以想借用一下,用完即還。”
王武沉默片刻,突然笑了:“小子,你當我傻嗎?什麼祖傳寶箱,需要三把鑰匙?你真正想要的,是開啓青蓮劍尊遺跡的鑰匙吧?”
李長風心中一凜。王武果然知道!
“王前輩明鑑。”他不再隱瞞,“晚輩確實需要那把鑰匙。但晚輩可以發誓,只是借用,用完一定歸還。而且,遺跡中的其他寶物,晚輩願意與前輩分享。”
王武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來回踱步。
良久,他才停下:“鑰匙可以借給你,但我有兩個條件。”
“前輩請講。”
“第一,遺跡開啓時,我要在場。”王武道,“第二,遺跡中的劍法傳承,我要一份副本。”
這兩個條件都在李長風的預料之中。
“可以。”他點頭,“但前輩要保證,不將遺跡的消息泄露給其他人。”
“這個自然。”王武道,“我對黑蓮教那些雜碎沒興趣。不過小子,你要小心。黑蓮教也在找那把鑰匙,如果知道鑰匙在你手裏,他們不會放過你。”
“晚輩明白。”
“好。”王武從懷中取出一把黑色的鑰匙,遞給李長風,“這就是你要的鑰匙。記住,一個月後還我。”
“多謝前輩!”李長風大喜,接過鑰匙。
鑰匙入手冰涼,非金非木,不知是什麼材質。上面刻着復雜的紋路,隱約是一朵蓮花的形狀。
終於,三把鑰匙集齊了一把。
接下來,就是找到另外兩把,然後開啓遺跡。
但李長風知道,真正的挑戰,才剛剛開始。
黑蓮教,沈萬金,柳雲飛……還有無數隱藏在暗處的敵人,都在盯着遺跡。
而他要做的,就是在群狼環伺中,奪得傳承,爲祖父和父親報仇,振興威遠鏢局。
前路艱險,但他無所畏懼。
因爲他是李長風。
威遠鏢局的少鏢頭。
未來的青蓮劍尊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