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公區的打印機還在嗡嗡作響，陳默盯着電腦屏幕上的推廣方案細則，指尖在鍵盤上飛快敲擊。高宇剛才的刁難還回蕩在耳邊——“陳默，線下活動的場地合同我看過了，對方臨時漲價，還說不接受就取消合作。你自己搞定吧，我可沒本事跟這些地頭蛇打交道。”
城西項目的線下推廣計劃定在周末，核心場地選在城西廣場，離“御景園”項目不遠，能精準覆蓋周邊客流。現在離活動只剩三天，場地突然出問題，顯然是高宇故意不作爲，甚至可能暗中動了手腳。
陳默拿出手機，撥通了王浩的電話——王浩在臨江區人脈廣，或許能聯系上城西廣場的負責人。“王浩，麻煩你幫我打聽一下城西廣場的場地租賃，對方突然漲價，有沒有辦法溝通？”
“城西廣場？”王浩的聲音頓了頓，“那地方歸‘輝哥’管，是張虎的人！鼎盛集團在城西的地盤，都由他負責打理。這漲價估計是故意的，沒人敢得罪張虎。”
又是張虎。陳默皺緊眉頭，掛了電話。高宇顯然是算準了他搞不定張虎的人，想讓推廣活動泡湯，讓他在秦正宏和趙凱面前出醜。
“怎麼了？場地出問題了？”老周端着水杯走過來，壓低聲音問道。
“嗯，對方臨時漲價，還是張虎的人負責。”陳默說道。
“張虎的人？那可不好辦。”老周嘆了口氣，“鼎盛在城西的勢力根深蒂固，輝哥更是出了名的蠻橫。不過……我倒是聽說，臨江區有個人可能能幫上忙，就是望江茶館的吳老板。”
“吳老板？”陳默心中一動，正是他之前想去的望江茶館。
“對，吳老板在臨江區和城西都有點人脈，據說以前和張虎有過過節，一直想找機會扳倒他。”老周說道，“他爲人仗義，你要是去求他幫忙，說不定他會願意出手。”
陳默點了點頭。現在時間緊迫，只能試試了。他立刻收拾東西，跟趙凱報備了一聲，提前下班，直奔臨江區。
傍晚的臨江區，夕陽把江面染成了金色。陳默打車來到望江茶館，推開那扇老舊的木門，茶香夾雜着檀香撲面而來。和上次不同，茶館裏客人不少，大多是穿着樸素的本地人，在低聲聊天。
櫃台後，一個穿着青色唐裝、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在擦拭茶具，動作緩慢而沉穩——想必就是吳老板。
“吳老板，您好。”陳默走過去，禮貌地打招呼。
吳老板抬起頭，眼神銳利地打量着他，帶着一絲警惕：“你是？”
“我叫陳默，是恒通集團的。”陳默開門見山，“我知道您在臨江區和城西人脈廣，想請您幫個忙，關於城西廣場的場地租賃，對方是張虎的人，臨時漲價刁難。”
聽到“張虎”兩個字，吳老板擦拭茶具的手頓了頓，眼神沉了下來：“張虎的人？你爲什麼找我？”
“老周推薦的。”陳默沒有隱瞞，“他說您和張虎有過節，而我，不僅是爲了公司的事，更是想調查張虎和林正雄的黑料——他們害死了我父親，吞並了我父親的公司。”
吳老板的眼神變了變，上下打量着陳默，半晌才說道：“跟我來。”
他領着陳默走進後院的一間小屋，關上門，才緩緩開口：“你父親是誰？”
“陳建國，陳氏集團的創始人。”
“陳建國……”吳老板嘆了口氣，“我認識他。當年他想開發城西地塊，還來我這裏喝過茶，是個正直的人。沒想到，最後被林正雄那個小人害了。”
“您也認識我父親？”陳默心中一喜。
“算是有過幾面之緣。”吳老板點了點頭，“我和張虎的仇，也是因爲城西地塊。當年我在城西有個小茶館，張虎想強占，我不肯，他就派手下砸了我的店，還打斷了我兒子的腿。我告狀無門，只能搬到臨江區，重新開了這家望江茶館。這些年，我一直在收集張虎和林正雄的黑料，想爲我兒子報仇，可一直沒找到機會。”
說到這裏，吳老板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。
“吳老板，只要我們合作，一定能扳倒張虎和林正雄！”陳默激動地說道，“我現在需要城西廣場的場地，幫我搞定輝哥，我可以幫您收集更多張虎的黑料，甚至找到他害死我父親的證據。”
吳老板沉默了片刻，點了點頭：“好！我信你一次。城西廣場的輝哥，表面上是張虎的手下，實則和張虎有矛盾——張虎一直克扣他的好處。我幫你聯系他，保證場地的事能解決，但你要答應我，找到證據後，一定要讓張虎付出代價。”
“我保證！”陳默堅定地說道。
吳老板立刻拿起手機，撥通了一個號碼，語氣平淡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：“輝子，城西廣場的場地，給恒通集團的陳默用，按原價，不準耍花樣。否則，你當年挪用張虎貨款的事，我就幫你‘宣傳宣傳’。”
電話那頭的輝哥顯然很忌憚吳老板，連忙答應：“吳叔，您放心，我馬上安排，保證不耽誤陳先生的事。”
掛了電話，吳老板對陳默說：“搞定了。明天你去籤合同，提我的名字，他不敢爲難你。”
“多謝吳老板！”陳默感激地說道。
“不用謝。”吳老板搖了搖頭，“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。對了，你調查張虎，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？”
“我懷疑，當年背叛我父親的財務總監張磊，被張虎藏在臨江區。”陳默說道，“秦正宏幫我查到，張虎的情婦住在沿江小區西區12棟，張磊很可能就藏在那裏。”
“沿江小區12棟？”吳老板眼神一亮，“我知道那裏！張虎的情婦叫劉梅，我見過幾次。那棟樓的安保很嚴，都是張虎的人在看守，想進去不容易。不過，我有個辦法。”
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卡片，遞給陳默：“這是沿江小區的通行證，我一個侄子在那裏當保安，這是他給我的。你拿着這個，能混進小區，但12棟樓下有專門的人看守，你得想辦法避開。”
陳默接過通行證，心中一暖。有了吳老板的幫助，調查就順利多了。“吳老板，您侄子……可靠嗎？”
“放心。”吳老板笑了笑，“他也恨張虎——他父親就是因爲欠了張虎的高利貸，被逼得跳樓自殺。我們都盼着張虎倒台。”
陳默點了點頭，把通行證收好。“吳老板，今晚我想潛入沿江小區，看看12棟的情況。您能幫我嗎？”
“今晚不行。”吳老板搖了搖頭，“張虎今晚要去劉梅家，你現在去，太危險了。明天晚上，張虎要去鼎盛物流園開會，不在家，那時候是最好的時機。”
“好！那我們明天晚上行動。”陳默說道。
離開望江茶館，陳默心情久久不能平靜。沒想到，困擾他的場地問題，居然這麼快就解決了，還意外收獲了吳老板這個盟友。有了吳老板的幫助，調查張磊的事，就有了更大的希望。
回到市中心，陳默沒有直接回出租屋，而是去了公司。他想把場地的事跟趙凱匯報一下，同時細化線下活動的方案，避免高宇再找借口刁難。
辦公區已經空無一人，只有趙凱的辦公室還亮着燈。陳默敲了敲門，走了進去。
“趙經理，城西廣場的場地問題解決了，明天可以籤合同。”陳默說道。
趙凱有些驚訝：“解決了？我還以爲你搞不定輝哥的人。”
“多虧了一個朋友幫忙。”陳默沒有細說吳老板的事，“我已經把線下活動的細則細化好了，您看看。”
他把方案遞給趙凱，趙凱仔細看了看，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：“很好，考慮得很周全。高宇那邊，你不用理他，他要是再故意刁難，你直接跟我說。”
“謝謝趙經理。”
“好好幹。”趙凱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城西項目是公司今年的重點，秦總很看重，你要是能把這個項目做好，以後在公司的發展不可限量。”
從公司出來，夜色已經很深了。陳默打車回城中村，路過老楊餐館時，看到餐館還亮着燈，楊伯正在門口收拾桌椅。
“楊伯，這麼晚了還沒休息？”陳默走過去。
“等你回來。”楊伯笑了笑，“你今天去臨江區，順利嗎？”
“挺順利的，事情都解決了。”陳默說道，“楊伯，您快進去休息吧，別太累了。”
“好，好。”楊伯點了點頭，“對了，張嬸今天給你帶了點她自己做的醬菜，放在你桌上了，你回去記得吃。”
陳默心中一暖，點了點頭：“謝謝楊伯，謝謝張嬸。”
回到出租屋，陳默拿出吳老板給的通行證，仔細看了看——上面印着沿江小區的logo，還有一個模糊的頭像。他把通行證收好，然後打開電腦，開始整理明天籤合同需要的資料，同時思考明天晚上潛入沿江小區的計劃。
他需要先確認劉梅家的具體戶型，避開監控和看守的人，找到張磊的藏身之處，最好能拿到證據。如果張磊真的在那裏，他必須小心行事，不能打草驚蛇。
凌晨一點，陳默才洗漱休息。躺在床上，他腦海裏反復演練着明天晚上的行動路線，確保沒有遺漏。
第二天一早，陳默去公司處理完手頭的工作，就直奔城西廣場，和輝哥籤合同。輝哥是個身材矮胖、滿臉橫肉的男人，看到陳默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：“陳先生，看在吳叔的面子上，場地給你按原價，但你以後在城西做事，最好別得罪張總和虎哥，不然，沒人能保你。”
“多謝輝哥提醒。”陳默平靜地說道，籤完合同，轉身離開了。他能感覺到輝哥眼中的敵意，但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，先把線下活動做好，才是最重要的。
回到公司，高宇看到陳默拿着合同回來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“算你運氣好。”他冷哼一聲，轉身走開了。
陳默沒有理會他，開始和老周一起，籌備線下活動的物料和人員安排。老周笑着說道：“陳默，你真是厲害，連輝哥都能搞定。看來，以後我們市場部，就靠你了。”
“周哥，你抬抬舉我了。”陳默笑了笑，“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。”
下午，陳默接到吳老板的電話，語氣有些急促：“陳默，出事了！我侄子說，今天上午，張虎派人把一個男人送到了劉梅家，看起來像是被軟禁的，很可能就是張磊！而且，張虎明天晚上不去物流園開會了，要留在劉梅家！”
陳默的心猛地一沉！計劃被打亂了！張虎留在劉梅家，他根本沒機會潛入。
“吳老板，有沒有其他辦法？”陳默急切地問道。
“辦法倒是有一個。”吳老板說道，“明天晚上，臨江區有個廟會，劉梅肯定會去——她最喜歡湊熱鬧。張虎大概率會陪她一起去，家裏只留兩個看守。我們可以趁他們去廟會的時候，潛入劉梅家，找張磊。”
“廟會？”陳默心中一動，“什麼時候開始？”
“晚上七點到十點。”吳老板說道，“我已經讓我侄子打聽好了，劉梅已經跟朋友約好了，明天晚上去逛廟會。”
“好！就明天晚上！”陳默說道，“吳老板，麻煩你讓侄子再留意一下，確認張虎和劉梅明天晚上是不是真的會去廟會。”
“放心，我會盯着的。”
掛了電話，陳默鬆了口氣。雖然計劃推遲了一天，但至少還有機會。
晚上下班，陳默沒有回城中村，而是直接去了臨江區，和吳老板碰面。吳老板已經準備好了詳細的計劃：“我侄子會在明天晚上六點半，以檢修電路爲由，把12棟樓下的兩個看守引開十分鍾。我們趁這十分鍾，潛入劉梅家，找到張磊，拿到證據，然後立刻撤離。”
“劉梅家的具體戶型，您清楚嗎？”陳默問道。
“清楚。”吳老板拿出一張草圖，“三室一廳，張磊很可能被關在主臥旁邊的次臥——那裏最隱蔽，窗戶對着小區的綠化帶，不容易被發現。”
陳默仔細看了看草圖，把戶型記在心裏。“吳老板，潛入的時候，我們需要注意什麼？”
“劉梅家的門鎖是密碼鎖，我侄子已經偷偷記下了密碼——123456，張虎那家夥，自以爲安全，用的密碼很簡單。”吳老板說道，“進去後，動作要快，盡量別發出聲音。如果遇到張磊，不要跟他廢話，直接問他核心報表在哪裏，拿到報表就走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陳默點了點頭。
兩人又詳細演練了一遍行動路線和應急方案，確保萬無一失。
離開望江茶館時，已經是晚上十點了。陳默打車返回城中村，剛走到巷口，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——是王叔。
“王叔？您怎麼在這裏？”陳默驚訝地問道。
“我來看看你。”王叔嘆了口氣，“我聽說你在調查張虎和張磊，很擔心你。小默，你一定要小心，張虎心狠手辣，萬一出事，可怎麼辦？”
“王叔，您放心，我有分寸。”陳默安慰道，“我已經找到盟友了，明天晚上就能找到張磊，拿到證據。”
“盟友？”王叔有些擔心，“可靠嗎？這種事，不能輕易相信別人。”
“可靠。”陳默笑了笑，“是望江茶館的吳老板，他和張虎也有仇，不會出賣我的。”
王叔點了點頭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錄音筆，遞給陳默：“這個你拿着。如果找到張磊，讓他說出真相，錄下來，這也是證據。”
“謝謝王叔。”陳默接過錄音筆，心中一陣溫暖。
回到出租屋，陳默把錄音筆收好，又檢查了一遍明天要用的東西：通行證、手機、手電筒、一把防身的水果刀。他知道，明天晚上的行動，風險很大，一旦被張虎的人發現，後果不堪設想。但他沒有退路，爲了父親，爲了真相，他必須冒險。
躺在床上，陳默閉上眼睛，腦海裏反復演練着明天晚上的行動。從潛入小區，到打開房門，再到找到張磊，拿到證據，最後撤離，每一個環節都要精準無誤。
他想起了父親的笑容，想起了王叔的囑托，想起了吳老板的仇恨，想起了所有被林正雄和張虎傷害過的人。他的心中充滿了力量，也充滿了堅定。
第二天，陳默在公司全身心投入到線下活動的籌備中，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一樣，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。高宇依舊時不時地刁難，但陳默都從容應對，沒有露出絲毫破綻。
下午五點，陳默接到吳老板的電話：“一切準備就緒。我侄子已經確認，張虎和劉梅晚上七點會準時去逛廟會。我們六點在望江茶館集合。”
“好。”陳默說道。
他提前下班，跟趙凱報備了一聲，說家裏有急事，需要早點回去。趙凱沒有懷疑，批準了。
陳默打車直奔臨江區，六點準時到達望江茶館。吳老板已經在門口等候，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，看起來很幹練。
“都準備好了？”吳老板問道。
“準備好了。”陳默點頭。
兩人沒有多言，朝着沿江小區走去。路上，吳老板遞給陳默一個口罩：“戴上，避免被監控拍到。”
陳默戴上口罩，跟着吳老板來到沿江小區門口。他出示了通行證，保安沒有懷疑，放他們進去了。
小區裏很安靜，居民們大多在準備晚飯，偶爾有幾個小孩在玩耍。吳老板領着陳默，快步走向12棟，遠遠就看到樓下有兩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在抽煙，正是張虎的看守。
“再等幾分鍾，我侄子會過來。”吳老板低聲說道。
六點二十五分，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，正是吳老板的侄子吳勇。他走到兩個看守面前，笑着說道：“兩位大哥，12棟的電路有點問題，我來檢修一下，麻煩你們讓一下。”
“檢修電路？”其中一個看守皺了皺眉，“怎麼不早說？”
“臨時接到通知，沒辦法。”吳勇一邊說着，一邊從工具箱裏拿出工具，“很快就好，耽誤不了你們多久。”
兩個看守不耐煩地讓開了位置，走到一旁繼續抽煙，沒有留意到吳老板和陳默。
“就是現在！”吳老板低喝一聲，領着陳默快步沖進12棟，乘坐電梯直達15樓——劉梅家住在15樓。
出了電梯，陳默按照吳老板的指示，來到1502門口，輸入密碼“123456”。“咔噠”一聲，門鎖開了。
兩人輕輕推開門，閃身進去，反手關上房門，動作快如閃電。
房間裏很豪華，裝修精致，顯然是花了不少錢。陳默和吳老板沒有時間欣賞，立刻按照草圖，朝着次臥走去。
次臥的門是關着的，陳默輕輕轉動門把手，推開門。
房間裏沒有開燈，光線很暗。陳默打開手電筒，照亮房間——一個戴着眼鏡、頭發花白的男人，正坐在床邊，眼神呆滯地看着前方。
正是張磊！
“張磊！”陳默低喝一聲。
張磊猛地抬起頭，看到陳默和吳老板，嚇得渾身發抖，臉色慘白：“你……你們是誰？！是張虎派來的嗎？不要殺我！不要殺我！”
“我們不是張虎的人。”陳默走到他面前，拿出父親和他的合影，“認識嗎？我是陳建國的兒子，陳默。”
“陳建國……陳默……”張磊的眼神變了變，充滿了恐懼和愧疚，“是……是我對不起你父親，對不起陳氏集團……”
“核心報表在哪裏？”陳默逼問道，“當年你做假賬的證據，我父親藏在辦公室保險櫃裏的核心報表，在哪裏？”
“核心報表……”張磊的眼神躲閃，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你不知道？”吳老板上前一步，語氣凶狠，“張虎把你藏在這裏，就是爲了讓你保守秘密！你要是不說，我們現在就把你交給張虎，讓他處置你！”
張磊嚇得連連搖頭：“別！別把我交給張虎！他會殺了我的！”
“那就說出核心報表的下落！”陳默拿出錄音筆，打開開關，“說清楚，當年你是怎麼和林正雄、張虎勾結，陷害我父親的，核心報表在哪裏！”
張磊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，哭着說道：“我說！我說！當年是林正雄找到我，給了我一大筆錢，讓我做假賬，誣陷你父親挪用公款。他還讓張虎威脅我，說要是我不配合，就殺了我的家人……”
“核心報表呢？”陳默追問道。
“核心報表……被張虎拿走了！”張磊說道，“當年公司被查封後，張虎從你父親的辦公室保險櫃裏，拿走了核心報表，藏在了鼎盛物流園的一個秘密倉庫裏！倉庫的鑰匙，在張虎的身上！”
鼎盛物流園的秘密倉庫？陳默心中一喜。終於找到了！
就在這時，門口突然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——有人回來了！
陳默和吳老板臉色一變。難道是張虎和劉梅提前回來了？
吳老板立刻關掉錄音筆，對陳默說：“你帶張磊從窗戶走！我來拖延時間！”
次臥的窗戶對着小區的綠化帶，下面是鬆軟的泥土，跳下去應該不會受傷。陳默沒有猶豫，立刻打開窗戶，對張磊說：“快！跳下去！”
張磊嚇得不敢動：“太高了！我不敢跳！”
“沒時間了！”陳默一把抓住張磊，將他推了下去。然後，他對吳老板說：“吳老板，你也快跳！我來斷後！”
“不用！你快走！我自有辦法！”吳老板說完，轉身朝着門口跑去。
陳默沒有猶豫，縱身從窗戶跳了下去。落在綠化帶裏，雖然有些疼，但沒有受傷。他抬頭一看，張磊也沒事，正掙扎着想要爬起來。
“快走！”陳默拉起張磊，朝着小區外面跑去。
此時，房間裏傳來了吳老板和張虎的爭吵聲，還有打鬥的聲音。陳默知道，吳老板是在爲他們爭取時間。他咬了咬牙，帶着張磊，快步跑出了小區。
出了小區，陳默攔了一輛出租車，對司機說：“快！去市中心恒通大廈！”
出租車飛快地駛離了沿江小區，陳默回頭望去，心中充滿了擔憂。吳老板怎麼樣了？他會不會有事？
他拿出手機，撥通了吳勇的電話：“吳勇，你叔叔在1502，快想辦法救他！”
“什麼？！”吳勇的聲音充滿了焦急，“我馬上過去！”
掛了電話，陳默看着身邊瑟瑟發抖的張磊，眼神堅定。雖然沒有拿到核心報表，但至少找到了張磊，知道了報表的下落。而且，他錄下了張磊的證詞，這也是重要的證據。
出租車朝着市中心駛去，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。陳默知道，一場更大的風暴，即將來臨。張虎發現張磊被救走，一定會瘋狂地報復。而他，必須盡快帶着張磊，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，同時想辦法從張虎身上，拿到鼎盛物流園秘密倉庫的鑰匙。
潛龍出淵，盟友相助，真相的線索終於浮出水面。但真正的戰鬥，才剛剛開始。
